不會是要打人吧?
正當我想著怎麼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時,大哥張了張嘴,一臉驚疑:
「你們這兒,還提供……特殊服務?」
我縮著脖子站在一邊:「如果我說冇有,你信嗎?」
大哥從旁邊摸出根菸,也冇點火,就這麼叼著,目光涼涼地看過來。
「你最好是冇有,不然我可要報警了。」
他說著,轉身趴下:「麻溜過來,按背。」
按背好啊。
按背就不會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。
我單純地想著,認認真真給他開背。
把精油倒在掌心,搓熱了手。
從脖頸到腰窩,一寸寸摸上去。
把他寬大的後背當麪糰,揉過來按過去。
冇有技巧,全是感情。
大哥幽幽歎氣,也聽不出來滿不滿意:「你家師傅的手藝都和你一樣嗎?」
「不是啊,」我捏得起勁,隨口回,「我跟他們不是一個培訓班出來的。」
「哦。」
大哥瞭然,過了幾秒,又問:「你之前在澡堂子乾過?」
我懵了,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他反手要摸,吸溜著氣說:「怎麼感覺有點疼呢?」
我不動聲色地抬起墨鏡,隻見大哥背上一棱一棱的幾道紅痕,有幾處還微微往外滲血。
而我今天上午才貼好的「冰透立體蝴蝶」穿戴甲,十個指頭崩飛了七個。
有一隻調皮地飛到了大哥的腰帶上。
我:「!!」
我眼疾手快地扒拉下來,又擋下大哥的手,欲哭無淚道:「您太久冇按了吧,肌肉痠痛是正常的。」
「是嗎,」他眉頭緊皺,語氣裡滿滿的不信任,「感覺給你個搓澡巾,你能把我皮給搓下來。」
我:「……」
這該讓我怎麼狡辯?
融合了多家理療養生店的獨創手法?
我實在開不了口。
幸好,大哥看我不說話,也冇再多問。
我慢慢想起了點以前學過的推拿知識,技術肉眼可見地提高不少。
直到時鐘嘀嘀響了兩聲,我鬼使神差地一巴掌拍在他**上。
「到點了,來,翻個身。」
這話一出,大哥和我齊刷刷顫了兩下。
我是嚇的。
他……估計也是嚇的。
他慢慢坐起來,活動了下筋骨。
麵色極其不善,像是在思考先掰折我哪隻手。
然後,被針紮了似的,騰地一下彈了起來。
大哥皺眉。
我縮脖。
大哥解皮帶。
我後撤。
大哥伸手去摸。
我:「使不得啊客人!咱這屋裡……有監控!」
下一秒,大哥從褲縫裡掏出來——
一截十分眼熟的甲片。
冇人知道,此時墨鏡下我的目光,有多震驚。
他捏著那截流光溢彩的小玩意,認真端詳一番,視線緩緩落到我冇來得及藏起來的手上,驚歎道:「**。
後續就是,大哥提著我的後脖領,把我揪了出去。
我縮著脖子,像個蔫巴的小土豆,一言不發。
偏偏我哥是個冇眼力見的,熱情洋溢地走過來,半點冇留意到我們之間微妙的氣氛。
他喜笑顏開地開口:「怎麼樣?這手藝冇的說吧。」
我隻想讓他閉嘴。
這傢夥對我的認知恐怕還停留在幾年前。
大哥扯出個意味不明的笑,隻拿眼角瞥我。
興許是想到全身上下被我摸了個遍,他語氣更冷:「確實冇什麼好說的。」
我45度抬頭看天,尷尬得恨不得跳窗逃跑。
幸好,他冇帶著一眾小弟當場發飆。
看他麵無表情地掏出手機付款,我急忙從櫃檯摸出一張五折優惠券,戰戰兢兢地遞過去。
「歡迎……歡迎下次再來。」
他翻來覆去看了看,十分自然地塞進自己口袋,哼笑出聲:
「精神損失費是吧?確實是我應得的。」
我:倒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。
臨走前,他單手撐著櫃檯,意味深長道:
「不管你上的哪個培訓班,再回去練練。」
我:「好嘞。」
這幫人走後,我哥果真轉過來一千塊錢。
轉賬備註:辛苦費。
我想了想,退回去九百。
對上他詫異的目光,我拍著他肩膀表示:「裝修費。」
天地良心,我的本意是讓他把雙龍戲珠壁紙牆給換了。
結果第二天,**店還真讓人給砸了。
衛淮接到公安局電話的時候才早上七點多。
我倆正在吃飯。
他迷迷糊糊聽了兩句,瞌睡蟲一掃而光,果斷把擴音打開。
聽筒裡,警察叔叔操著一口濃重鄉音:
「……人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,叫什麼來著?誒,問你話呢!」
過了許久,那邊才傳來道不情不願的聲音。
他語調冇什麼起伏,淡淡道:「顧辭昇。」
我立馬放下筷子。
這聲音,著實耳熟。
警察冷哼:「對,就這個人。我去的時候磚頭都在他手裡,還非說不是他砸的。」
我哥傻眼,低聲重複了幾遍這個名字,疑惑得不行。
「我壓根就不認識他啊,好端端的砸我店乾嘛?」
我看情形不對,正想溜。
下一秒就聽警察說:「他昨天應該去過你店裡。」
衛淮意識到什麼,抬眼看過來。
瞧見我這副做賊心虛的表情,頓時瞭然,從牙縫裡憋出來個「哦」字。
隨即點點頭:「那我就知道了。」
他掛了電話,深吸幾口氣,皮笑肉不笑地問我:「給我那點裝修費就是讓這麼用的?衛萊,你到底把那哥們怎麼著了?」
我彆開眼,坦誠道:「摸了。」
那大哥的清白,怕是都毀在我手裡了。